土豪學與剿匪學
邪惡是權力的固有屬性,不會掛路燈的匈牙利人不是好自由戰士⋯沒有殺人放火的列寧主義者,馬克思主義者和法左連一個泡沫都留不下來。
誰能剿匪,誰就能統治。憲法和主義,只是統治這個集合當中的子集。
子曰:有剿無類。
撇開實然談應然,純屬層次混亂。
阿姨:土豪学
来自: 啊猛犸象(Macguffin) 2016–02–05 11:12:49
儒家有三种自发秩序。
孔子的封建秩序,亡于秦政。
白虎通的宗族共同体,亡于科举。
宋儒的乡治,亡于土改。
白虎通是宗族组织法,把秦汉的小家庭变成了王谢门第,实现了门第对君主的约束。
朱子的乡治是曾国藩和晚清士绅统治的基本法,宋学义理是他们的意识形态。王学接近禅宗,主观主义唯意志论解构性太强,做实务的人不太喜欢。
现在不会有曾国藩左宗棠了。 tg已经把华夏社会瓦解了,为未来的征服者开路。 见证华夏文明灰烬的飘零,无疑也是上帝的恩典。上帝以此证明,不可怀疑神的公义。
绅士的凝结核作用,关键就在掌握司法权,至少是宗族习惯法。否则至多不过资本主义慈善家,不可能发挥地方秩序维持作用。要求秩序维持者,就是要求他有制裁权。制裁权在失败者眼里,必然是邪恶的。绅士的好处不在某些个人是好是坏,而至于无论好坏的权力都在基层。垂直管理人员同样有好有坏,但关键在于权力不在而且注定牺牲基层。无论谁当权,都会有无产者而且无产者都会牺牲。然而地方权贵分散和中央权贵集中,就会造成英法和美苏的巨大差别。
tg忌惮此事,因为他们消灭了儒家绅士,必须抹黑后者,其实后者的问题不是太封建,而是太缺乏封建,严重退化为不负政治责任的有钱人,因此才容易打倒和抹黑。封建性格浓厚的边区酋长倒是更可能有收租院地牢之类,因为这些都是政治权力的必要部分。不过凡是当真具备这些资源的集团,都会过于强大而不宜抹黑。窝匪民兵队长可以随意专政的时代,没有人敢说他们的坏话。今天的乡村干部声名狼藉,恰恰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大部分权力而且文明了许多。
知识分子一向都是傻瓜,窝老确信孔子时代的贵族像欧洲贵族一样有地牢设备。正因为如此,才有儒生爱慕的三代之治。 坏人就是占据秩序输出者生态位,却不能承担维持秩序责任的人。维持秩序的强暴行动,可以原谅和遗忘。不能维持秩序,木有罪名也可以捏造的。没有武装的有钱人最容易遭到抹黑,跟犹太人容易迫害道理相同。林奇审讯如果完全消失,美国的乡镇自治就不存在了。支部书记如果全是好人,tg的权力就不存在了。不是说秩序输出者应该坏,而是说邪恶是权力的固有属性。因此你要寻找权力,就要像狗寻找猎物一样,沿着邪恶的气息前进,就会发现秩序的真正来源。彻底消灭邪恶,如果不是厌倦者的自杀呼吁,就肯定是内外无产者的狡诈颠覆。天国不会出现在人间,你只能用一种秩序取代另一种。每一种秩序都有自己特有的邪恶,没有谁是因为没有彻底消灭邪恶而灭亡的。他们灭亡的原因,都是丧失了可持续的秩序输出能力。
消灭绅士,就像砍倒大树。无产者和小草暴露在中央权力的赤裸威胁下,比生活在大树的荫蔽下更加无助。绅士瓦解,而后才能有吏治国家,再后才能有人民公社,这个逻辑是木有问题的。然而绅士和大树之所以能够荫蔽小草和无产者,正是因为他们能够遮蔽小草和无产者的阳光。从小草和无产者的角度看,只能选择在烈日下烤死或失去阳光饿死。世界对他们从来都是屠宰场,他们当然有理由不相信任何解放者。如果有些地方的大树刚好足以遮蔽烈日,又不足以遮断阳光,这样的幸运组合也不是任何解放者能够设计,或任何知识分子曾经正确解释过的。这样的地方通常处在过渡阶段,或者砍伐森林的工程刚刚开始而且尚未结束,或者废土的杂草丛中刚刚产生树苗而且尚未长大,最辉煌的时刻永远转瞬即逝。所以邪恶和痛苦构成世界的本质,这话经得起任何逻辑和经验的考验。这就是没有神意的解释体系不可能自恰,彼岸世界不可能被任何世俗因素消解的根本原因。即使马鸡鸭威力死而复生,也不可能提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自由主义不是组织,而是共同体足够强大的秩序外溢。基督教社会不存在,就不会有神马自由主义。所以保守自由主义只能是基督教属性,其他都是跟风冒牌的。儒家和伊斯兰相比,伊斯兰的秩序生产能力一直更强。如果基督教社会白左化自杀,继承人只能是伊斯兰。儒家和共产会立刻惨死,像民国自由派失去了蒋介石,伊朗共产党失去了国王。那时他们才会明白,自己只是白左喜欢保留的宠物,像卫夷公玩物丧志的仙鹤,只能消费秩序,不能生产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