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晉國與中國
蒙古人非常清楚晉國和中國的天然邊界。成吉思汗認為晉國屬於內亞,所以才會對木華黎說:「太行以北,朕自經略。太行以南,卿其勉之。」晉國采邑,都屬於自家骨頭或大根腳。 “自太宗丙申分封,平阳路、太原路即成为术赤、察合台位下的汤沐邑。由于二王封户在当地各有四万余户,分别占太原、平阳二路民户的62%和34%。且窝阔台汗又明确赐予二王平阳、太原两地。”
中國采邑大部分封給了外樣大名。“与蒙古贵族’宠功裂土,犬牙藩卫’的同时,中原汉地大都委付降蒙的汉族世侯进行统治,大部分蒙古诸王勋贵的投下封户是散在刘黑马、史天泽、张柔、严实、张荣、李璮、邸顺等汉世侯的地盘内。世侯军阀’官制民赋,生杀予夺,咸专一方’,某种程度上类似唐代藩镇。蒙古封君贵族在中原的封邑遂较难超越他们另建一套投下行政机构,而多以世侯旧官为’守土’臣,通过’官吏随地所属’,定期朝见,子弟入侍王府等方式加以羁縻控制。诚然,蒙古封君贵族对五户丝封邑的控制程度是不平衡的。在太原、平阳等汉世侯势力不太强的地区,诸王封君的势力得到长足的扩展。例如术赤后王将所授平阳分地细分为五、七十份,次第授予王妃、王子,且’各差官临督’,’诛求无艺’。很明显,这部分地区的诸王食邑一度近似蒙古兀鲁思封国。而在汉世侯势力较强的山东、河北等大部分地区,诸王贵族封君的权力却未能充分施展。该地区各投下封邑往往因若干汉世侯辖区的存在,或在同一路内’众统寡,大临小’,互相交织混杂;或同一投下封户分处两三个路。如东平一路即含有木华黎国王、弘吉刺部、汪古部驸马等十余投下的封地。而哈撒儿大王的封地又散在济南张荣、益都李璮两个军阀的辖区。”
蒙古貴族像大英帝國一樣,允許各土邦使用自己的習慣法,然而只有外樣大名羨慕行省官吏,不肯讓自己的子弟留在鄉下做土豪。結果元末大洪水,中國人口基本滅絕,明初人口替代,都來自洪洞大槐樹。
常遇春在滅絕中國人口的活動中,貢獻特別突出,從某種意義上,預表了八個大大的未來。今天的駐馬店人民,都應該感謝王保保的晉蒙封建軍隊,將他們當時還在晉國的祖先,從食人族的北伐軍烤盤里救出。蒙古殖民主義末期的晉國,很像英國殖民主義末期的香港,為中國難民爭取到幾十年的緩衝,直到改革開放回國建設。
至正五年分民,是晉國封建主義和中國行省主義的十字路口。滿洲人封建九公以來,東亞北部封建與郡縣犬牙交錯的狀態終於向涇渭分流的狀態轉化。山東行省的產生,意味著古老的滿洲殖民地平盧-天平-東平領地最終滅亡。義和團和山東老幹部的策源地,由此登上歷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