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与苦涩的饮料
蘇聯喜劇作家喜歡描繪國營企業的推銷人員,為了完成上級交代的年度計劃,將誰都不想買的劣質產品打發出手,乞靈於人人需要的黃金產品伏。顧客購買伏特加,必須搭配一些爛貨。大西洋月刊的兜售技術與此非常相似,給可憐的林肯搭配了過於沈重的年終任務。即使林肯本人,也僅僅擁有真理的一半。
偶像崇拜者和符號依賴者大口吞咽的甜飲料,並不能抹去真理苦涩的另一半。林肯做為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共和黨人,他在1860年的黑馬候選人地位,與其說接近希拉里,不如說接近特朗普。時間會改變許多東西,包括極端和溫和的定義。1860年的林肯,恰好代表了老輝格黨的極端派.
極端分子林肯擊敗輝格黨溫和派,導致民主黨內的極端分子同樣不再能夠繼續忍受建制派喋喋不休的相忍為國理論。大西洋月刊有一點沒有說錯,特朗普現象確實是林肯現象的重演。兩大主流政黨的建制派聯合起來阻止黑馬極端分子,居然未能如願以償,為最近一百五十年來所僅見。
1860年的選舉不僅使林肯的支持者滿意,同樣也使深南方的極端蓄奴派和分離派滿意。如果韋伯斯特的精神仍然籠罩輝格黨,弗吉尼亞人本來會帶頭反對深南,拼死維護華盛頓將軍的聯邦,比任何揚基更加積極和真誠。一方的極端總是會刺激另一方的極端,道格拉斯和李才是真輸家。
這些建制派並不是奴隸制的支持者,只是期望廢奴不以分裂和流血為代價而已。1860年支持反建制派的理由,真的適合在2016年支持建制派麼?約翰遜和哥德沃特的,同樣蘊含作者不會樂意讓讀者想到的含義。約翰遜代表了新政以來大政府主義的最高峰,哥德沃特則是里根的先鋒。
如果作者主張特朗普應該像哥德沃特一樣失敗,豈非同時暗示彭斯應該像里根一樣前途無量?這樣的論證方式會把希拉里貶低到非常可憐的位置,暗示她本人和她的綱領並不足取。一位世界級政治家如果只能依靠這樣的理由獲勝,那麼這樣的勝利實在不比失敗強多少。比爾克林頓的支持者在1992和1996年所期待的未來,肯定不是約翰遜式的勝利。